我母亲生于上个世纪一九二六年济南东郊章丘城一个富裕的书香门第之家,父辈及兄长大都在外经商。大排行兄弟姊妹十三个(5男8女),母亲在姊妹中最小,父母娇惯哥哥姐姐宠着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环境的熏陶陶冶出母亲的大家闺秀气质,曾做过三年的学堂教书先生,写的一笔好书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十岁时嫁给了我的父亲,从此便一步一步陷入了苦难。
沿着母亲娘家村东的古漯河顺水向北4公里转弯处便是我的家,隋末王薄起事所在地——长白山脚一个依山傍水的古山村,我的祖先可以追朔到元朝至正年前吴王张士诚,我的高祖韩象鼎是清道光一十六年进士,父亲也是少年得志在外经商。父母成家时爷爷早已过世,奶奶带着两个年幼的姑姑依靠田租度日,奶奶是个颇有心计的旧式女人,摆架子要面子会享受。母亲自然担当起全家的所有家务,伺候老人.做饭(家中还有雇工).洗衣......。以后家庭被划为地主,父亲右派言论劳教回乡务农,家庭境况可想而知。母亲生产队劳动之余还有承担家庭的所有家务。随着大哥的诞生,母亲逐渐有了笑声和盼望。大哥尚不懂事时的一年夏季的一天天降暴雨,山水夹着泥沙奔流而下,淹没了桥梁。母亲劳动归来被洪水冲入足有五米深的河水中,奇妙的是不知不觉中莫名奇妙的上了岸,母亲奇迹般的生还(洪水季节河水足有20米宽,母亲不会水,即使会水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奶奶很迷信为此还烧香拜佛。
以后又相继生下了我和弟弟,在弟弟一岁那年春节天气特别的冷,母亲哮喘很严重,奶奶把自己珍藏的糖浆让母亲喝下,喝下后疼痛不止在床上打滚浑身流汗不止,送镇医院时已昏迷不醒。经济南医院化验,原来母亲是误服硫酸。感谢神!母亲竟奇迹般的转危为安!
以后父亲落实政策,家庭状况逐渐好转。弟弟在2公里外的章丘一中读书时母亲已近六十岁,还能坚持每周两次送饭(煎饼窝头咸菜之类),真是神的奇妙!弟弟以后大学硕士博士出国留学,母亲的功绩是最大的。
多年的劳累,精神身体的双重压力,母亲身体状况越来越差,2000年后随着弟弟的赴美留学,生活已经不能自理,每年都要去省中医住院。以后弟弟越洋电话传来了福音,母亲决志信靠了主耶稣,生命从此有了改变。
母亲一生很聪明,至死不糊涂。在省中医抢救中心住院期间的一天深夜,窗外有一身穿红衣手提灯笼的女人在向母亲召唤。卧床靠吸氧呼吸的母亲竟奇迹般的越过两个病床跳上了窗台,待大哥发觉后才把母亲抱上病床,把病房的病人家属及护士们都惊呆了。真是不可思议,母亲最终战胜了病魔出院。母亲2006年80岁去世,走时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