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人
一
孟子是个自由的人,孟子直言练达,不窝损自己的格品。但孟子在秦始皇之后,恐怕说不出那样的话——“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也不敢言“四境之内不治,则如何”了。因为大名鼎鼎的秦始皇很懂“焚书坑儒”,说多了,不听我话,就把你“坑”掉,所以他纵是统一了天下,也没统住民心,到第二代,泱泱大国就灭了。
唐朝却还可以,浪漫主义诗人李白为讽皇权一族,敢让高力士脱靴,贵妃磨墨,而唐帝还真没治他,放他一马,救了这位中国古代最著名的诗人。
孟子和李白,中国这两位自由的人都是在特殊年代欣逢贵象,才留下性命的,进而也留下流芳百世之思想和诗文。和孟子一样,李白不能生在汉代和宋代,因为汉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李白自由不了,宋代岳飞的满江红太让人寒心,秦桧太坏,皇帝太昏,李白会死在夹缝里。
有不服昏君的想争取自由,洪秀全和李自成依然败了,因为骨子里的帝王秽未除,所以未得天下,先自行断脉。凡败于淫乱,后宫床帏,任人唯亲奸宦佞臣的,往往死路一条,只不过死得早晚快慢不同罢了。
文化喂养一方人。愿优秀的文化,无论是内,还是外,复活一些吧。
二
“人之初,性本善”,孔子百年后的学生孟子若生在秦始皇年代,会这么说吗?孟子若生在当今,会不会这么说?
“仁者无敌”,仁者对对你仁者有仁可以,但若是人心败坏,对你嫉妒仇恨斗争加之落井下石呢?但那就不追求“善”与“仁”了吗?
“人皆有不忍之心”,人无恻隐之心,不塑仁之心,久之,无异于禽兽,这也是孟子观点。
这让我想到人的罪性。人的可塑性很强,善良处也很多,但必须反思人的罪性。不反思人的罪性,对人性误读,“无私”之下的“私黑洞“里是填不满的私欲。因为人有罪性。罪里骄傲牵头,叛神为基,恶欲潜伏,私欲相连,永不能填满。
三
西安有一老城墙,在车站对面。我初去,扑面而来的古风古韵,那是天然的历史古迹。但是,城墙下面被分割成为商铺,我看着上面还有残留的旧式旗幡,琉檐翘瓦,古写的“尚俭门”还发着青辉。我就是不明白,这么好的历史遗迹在车站对面,且挖洞几尺分成商铺,是不是太没有民族感觉,历史意识了?
“贞观”之优名也被唐玄宗的华清池秽掉。悲剧女人杨玉环都已经被处死了,还展览华清池干什么?展览皇帝的秽吗?秦始皇陵可以看,再扩建他妃子的“骊宫”大兴土木已经不必,因为读书人还在历史里“坑”着呢,为什么不为“焚书坑儒”立个碑,反省一下皇权集权之错?
兵马俑在坑内的表情分明就像一个个被鞭炙在规矩里,又按鞭炙规矩行事的中国人的历史之相。他们没有自由,只能作为殉葬品。
自由很重要。
做真理中的自由人吧。
探问真理,救赎自己,找永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