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伯特利”的下边,有一棵“哭泣的橡树”,守护着树下的一位长眠者,诉说着一位奶妈底波拉的故事。
四千多年前,奶妈底波拉作为伴娘,随丽百加从美索不达米亚来到迦南地。
丽百加的儿子雅个,从父亲那里骗取双胞胎的哥哥以扫“长子”的祝福,哥哥就起意要杀他,雅个只好出逃。等他二十年后从巴旦亚兰返回迦南地时,母亲已经去世,此次与母亲的分别竟成永别。
母亲临终前,嘱托乳母底波拉:如果雅个回家的时候,代替她去接雅个,并照应雅个。
丽百加死后,底波拉又服事丽百加儿子雅个一家。雅个与底波拉虽是主仆关系,但雅个把底波拉看作母亲,底波拉也视雅个为儿子,可谓母子情深。
当年丽百加第一次来到新郎家中的时候,新郎的母亲已经去世,丽百加给新郎带来了安慰,让新郎恢复了久违的欢笑。雅个文静内向,从小常待在帐篷中,得到妈妈丽百加的偏爱,也得着底波拉的无微不至的照应。丽百加的远去,带给儿子无尽的悲伤,底波拉带给雅个安慰。如今,底波拉也去世了,让雅个彻底失去了母爱。
一位身世寒微服事这家两代人的乳母,寿终时被她所服侍的小主人雅个本着孝敬,在伯特利下边,怀着悲痛的心情,把底波拉厚葬于“哭泣的橡树”下,表达一家人对她的感激与记念。雅个为底波拉立了一根柱子,不得不说曾经的底波拉撑起了雅个幼年时的一片天。
乳母必须是刚刚分娩过新生儿的母亲,必须放弃对自己亲生孩子的哺乳,离开自己刚刚分娩同样需要母乳的亲骨肉,去喂养别人的孩子。或许选择这个乳母职分的女性,是出于生计所迫或其它原因。但乳母的职分,必须付出与对待亲生骨肉同等的母爱,才能悉心照料所乳养的别人家的孩子。
母亲爱自己所生的孩子是母亲的本能,然而这位乳母所付出的,是用自己的乳汁,去乳育与自己的生命没有血缘关系的另一个生命,用同等的母爱去爱别人的孩子。这样的爱,是悉心照料、百般呵护、无不体恤的母爱,是至高至圣的爱。这爱所诠释的,就在于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的承担,超越了血缘,超越了亲情。
乳母底波拉用她一生的爱,服侍她的主母,主母辞世后,她仍不离不弃主母的家,等候她主母最牵挂的儿子回家,直等到儿子回到迦南地,她重新以服侍主母的爱,继续服侍主母的儿子,并且代替主母向失去母亲的儿子,奉献平凡的母爱。乳母底波拉在其主母的儿子面前,仍旧是以良善的老使女的身份与心肠,体贴关爱她主母的儿子,将主母丽百加临终前所叮嘱儿子的话如实传达,继续实现她的主母所未了的心愿与未尽的天职。
从底波拉对主母丽百加的乳养,到陪伴她一同前往应许之地,到生命的最后时刻,底波拉委身于最卑微的工作中,服侍在最具体的事物内。她所想所作的,只有她主母的需要;她耳所听命的,惟有她主母的吩咐。
从她的生命终结被埋葬之地,向我们诠释出她平凡低微的一生,用爱的服侍蒙了眷顾与记念。
用一年两年去服侍人已是容易之事,然而,底波拉却终其一生去服侍两代人。
底波拉乳母是母爱的奉献与牺牲的典范。底波拉委身于她的服事,忠心而持续地扮演她一生的角色,提供我们服事的最佳榜样。人一生卓越成就,在于不怕艰难,全力以赴。这也正是底波拉一生最佳的写照。
底波拉以朴实、忠厚而慈爱,尽职于自己使女的本分,使底波拉的生命从她的无言中发出最美的言说。
她从未停止过用生命说话。任何一个心存良善的人,无论所服侍的具体事情何其卑微,都不轻看。她一切的服侍,都在爱中,以生命喂养生命,以生命抚恤生命,以生命影响生命。
人们常常渴望证明自己价值所在,渴望人的关注和认可。但在这个平凡的奶妈身上,却让我们看见底波拉全然委身于她的服事,在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工作上尽心尽力,忠心到底,是可佩服的,是可记念的。
风光大葬未必让人流芳百世,良心善后却能表达无限悲伤。底波拉奶妈是有福了,她深信她在可行的事上已经尽力了,她息了自己的劳苦,享尽天年,在一个神圣之地安息。
底波拉忠心的服事达两代之久,一个普通的奶妈,有一个不普通的名字“底波拉”,意为“蜜蜂”;一棵普通的橡树,有了一个不平凡的命名“亚伦巴古”,意为“哭泣的橡树”。只因为蜜蜂的服事让人敬重爱戴,只因为树下的长眠者令人伤心悲泣,不能忘怀,永远记念。
谁说人生在世,一定要英雄盖世?人类历史记录的可能是英雄豪杰,但“伯特利”记下的,却是这位乳母的名字底波拉。
那哭泣的橡树,诉说着底波拉的故事。“蜜蜂”的服事无人不晓,“底波拉”的名字,千古不圬地刻在哭泣的橡树上,记在古老的羊皮卷上,记在永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