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潘五一 播音:冬 梅
有的人走了很多路,却没有走出自我的中心;有的人与兽连成一体,被捆绑在罪中,享受罪中之乐;有的人活在道貌岸然的房子里,却是拘谨在朽坏的坟墓里。
许多时候,人总是以自我为中心,自以为是,自以为义。目中无人,抬头走路,走着走着,陷入网罗;有些时候,人又自卑自贱,跟着瞎子走路,走着走着,要么撞上毒蛇,要么掉进粪坑。
人被试探,乃是被自己的私欲牵引。人被外在的环境捆绑,又被内在的心思围困,是因着人去贪恋世界,以至于自己反被世界套上了绳索。
人类的第一个女人因一条蛇的引诱,违背至高者的诫命,被赶出伊甸园。从此人类陷在恶者的权势之下,活在被囚禁的光景中。
以色列民曾在埃及为奴四百年,作苦工,受苦害,被奴役,没有自由,任人摆布。后来又沦为巴比伦之囚,在万国之中被抛来抛去。
被捆绑的实质,是出于那恶者的抵挡和逼迫。我们可能被捆绑,但真理却不被捆绑;他不求我们离开世界,只求保守我们脱离那恶者。
有一个女人在魔鬼的捆绑和压迫下,挺不起腰,抬不起头,成了驼背。
十八年,十八年,看不见天,看不见远方,看不见未来和永恒。
她背负沉重的包袱和世人的冷漠,把脸藏在自己的怀里,眼泪只能往肚子里流。
驼背,成了女人的羞辱。驼背女人注定矮人一截,低人一等。她只能低头走路,看身边来来去去的身影和匆匆的脚步;她总是靠着路边走,唯恐自己卑贱的存在,妨碍了那些昂首挺胸的行人。
十八年,妇人被死亡的权势囚禁在黑暗中,被冷漠的人心遗弃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人们故意不去注意她,似乎忘记了她的存在,忘记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个驼背。没有人在意她十八年的经历,没有人在意她还有声音,更不知道她还可以赞美和歌唱!
是的,她会赞美歌唱!苍天没有舍去她美丽的歌喉。十八年,魔鬼封住她的歌喉。她不敢在白天歌唱,更不敢在人前歌唱,但她生命的至深之处,却对歌唱有着极度的渴望。
她多么想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换上洁白的衣裙,走在无人的地方,让洁白的衣裙在夜风里摆动,让嘶哑的歌喉在星空下唱响!
她知道苍天所喜悦的,是来自心灵的亲近,而不是嘴唇的赞美。
她的身体无法拥抱别人,也无法被别人真正地拥抱,而她的心灵却难以抹去那份对属天大爱拥抱的渴望。
她来到水边,面对水里美丽的星空歌唱,她看见天上的光,看见了历世历代传说的那一位,在拥抱她这个残缺的生命。
平日里,驼背女人知道别人不愿意同她坐在一起,她总是知趣地坐在会堂的角落。
一天,驼背的女人步履蹒跚,走在通往会堂的路上,走在生命盼望的路上。她走进会堂,以她驼背的本相站在一个面容憔悴的人面前,听他传好消息给贫穷的人、报告瞎眼的得看见、受压制的得自由。声音是那样的柔和亲切。
她仿佛看见世界以外的亮光。
她听见他那权能的宣告:“女人,你脱离这病了!”
他向坐在死荫之地里的人见证了他大能的医治;一切的捆绑和辖制,都不能隔绝他的爱;一切的质疑和攻击,都不能限制他的作为!
她感受到那双手按着她佝偻的背上,解脱了罪的捆绑。驼背女人就在他大能的医治中,立刻直起了腰背,树立了尊严,重启了生命。
有时候,人看上去人高马大,顶天立地,实际上已经在他自己的软弱里跌倒,陷在罪的捆绑里,以至于以为自己完全被这个世界所抛弃,再也没有指望,成了名副其实的驼背。
这个世界,太多的人,为了鸡毛名利而放下尊严,为了明天而忍受今天,为了老而不死,甘受魔鬼的绑架……泡沫般世俗的背后,失去的恰恰是真实的自由。为了自由,我们总是投入魔鬼的网罗,失去自由。
在那本古老的羊皮卷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我来,是要叫你们得自由。
死亡,是我们还在身体还可动的时候,不用等到塞进木头盒子那一天,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是在我们觉得人生在世一点意思都没有、毫无指望的时候,就已经筑起了坟墓。
如果人活在冷漠、仇恨、恐惧之中,那么裹尸布就足以捆绑人的一生,即便活着,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坟墓是人间的客户端,却不是他的终结。
我们宣告:
那个拘禁人的坟墓的石头,
要挪开!
那个强加在我们身上的捆绑,
要解开,
斩断!
完全捣碎!
彻底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