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潘五一 播音:冬 梅
老家一个妇女生了两个孩子,越长越像隔壁的一个退休老汉和外地来的一个小学老师。她丈夫觉得怪怪的,就问妻子“孩子怎么不像我,你,你是跟谁生的?”妻子说:“有几个,我怎么知道是跟谁生的?”
丈夫骂道:“你出轨了?你这贱货!”
妻子对丈夫说:“我看你出鬼了!你这水货,你生不出孩子,人家还笑我不生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这不中用的老东西!”
她的两个儿子,都不是丈夫的,用不着去做亲子鉴定,也不用刷脸验证,这是村里连孩子都看得出来的。
邻居告诉她两个儿子是谁生的?于是当邻居逗她两个儿子时,大儿子总是说“我是隔壁王爷爷生的。”小儿子也总是说“我是学校张老师生的。”
原来妻子几年都没怀上孩子,村里妇女在背后总是指指戳戳,却从没指责她那讲话声音像太监的丈夫。她婆婆也总是挖苦媳妇:“家里的母狗都产了一窝崽,你咋就不生出个一男半女呢?”
她再也不想在邻居和婆婆的羞辱中过日子,她暗暗好上了一个刚调来的老师,想生一个给人家看看,而且生个聪明的,以后也可以当老师。后来又遇上吃闲饭没事干的退休老汉,虽然老汉面目可憎、行为可恶,但老当益壮,足可以生出个十来斤的胖娃!而且老汉每睡她一次,还要从每月七八千的工资里抽出十元钱塞进她的裤袋。
后来,听老家的人说,她又同村里一个管事的好上了。管事的,嫉妒那个退休的和教书的,也插上一脚,于是在她半推半就时顺利怀上了一个孩子。孩子生下来,越来越长得和那管事的一个模子,肥头大耳的,人家都说他丈夫家祖坟冒青烟生个孩子将来当个官呢?
我问老家人,“她老公不管吗?”老家人说“她老公去找过那管事的,结果被管事的打掉了门牙。”我说:“不去做亲子鉴定吗?”老家人说:“你潘五一在说笑话,如果你老婆同别人生孩子,你还去作亲子鉴定嘛?”
回到祖父生活的那个年代,女人如果遇上男人调戏,或和“野男人”有过身体接触,就要把被调戏或被接触的部位废掉;若一起睡觉时被抓住,就得把女人手脚捆住放进猪笼里,绑上石头丢进河里淹死。
女子若是没有出嫁就失去贞节,那可是有辱门楣的丑事。
传说我爷爷和奶奶的头一夜,奶奶的婆婆铺了一块白布在床上,早上奶奶的婆婆去看白布,发现上面有“红”,心里乐呵呵的,因为婆婆认定媳妇是清白之身。
一个女子贞洁不贞洁,就是以她是不是处女为标准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那时奶奶不可出村玩,不可与别的男人说话。
为防止妇女逃跑,伟大的祖宗发明了“贞操锁”和“缠足”。
“贞操锁”,锁住的不只是妇女的肉体,更是对妇女人性的摧残,使得她们不得不“安守妇道”。
“缠足”,就是用长长的裹脚布紧紧地裹着女人的足,进行腌制,直至变形,腐烂,修复,成为“三寸金莲”。
那时女人裹脚是时尚,脚越小越好,尤以小巧玲珑之“三寸金莲”为上品。
有“金莲”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念之如狂,思之成疾。
就连一位九十三岁的大画家,也喜欢握一握小他七十多岁妻子的小小玉足,如同心肝宝贝,然后凑上去嗅一嗅,吻一吻,可谓爱到极处。
就连不知天高地厚的阿Q都说,“赵司晨的妹子真丑,邹七嫂的女儿过几年再说……吴妈长久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哎,可惜脚太大。”
听父亲说,我奶奶十四岁就嫁给了我爷爷。而我父亲的姑姑到十五六岁,还没有人上门,实在是一个家族的羞辱。
爷爷三十几岁就死了,奶奶从花样年华到孤老终身,守的是一份虚无的爱和一份枯涩的情,熬的是一份空有的名份。
奶奶曾也情窦初开,想与一个江湖郎中私奔,由于脚太小跑不动,又被族人抓了回去关在老屋里,以一种坐井观天的守望,淡然度过一生。奶奶到死都没走出过大山,都没看见天外的天,都没看见山那一边的男人。
丈夫死了,改嫁吗?那还了得,“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而男人却可以一边拥有三妻四妾,一边寻花问柳。
这些良心被“彼列”吃掉的“道德家”,看上去像规矩的“先生”,实际上却是没有道德底线的畜生,就像朝廷大臣兼大书法家董其昌大人,一手为“节妇烈女”题写“贞操”,一面将腌制多年的咸猪手手伸向幼女。
今天,还有清白的玉体被文士的鼠目贼眼偷窥,仍有童贞的身子被衣冠的禽兽践踏!
他们习惯像那些道貌岸然的拉比一样做审判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带着所谓的公义,义愤填膺地论断,理直气壮地评判。
当他们捉到那个正在行淫时的妇人时,他们中间恐怕也有行淫的,只是没有被捉到。
当他们口里呼减“万恶淫为首”的时候,他们看见妇女却在蠢蠢欲动;当他们握着愤怒的石头准备砸向淫妇的时候,他们是否想过自己高贵的头颅会不会被雷电劈死!
事实上,“恪守妇道,从一而终”,是鬼魔的道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是毒蛇种类的谎言!
他们原本就是用石头、用猪笼杀人的,不讲道理,因为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道理!
今天,一些男人见姑娘涂点口红,就骂人家“婊子”;一些男人不允许妻子甚至二奶小三幼四出轨,自己却在暗地里偷鸡摸狗,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禽兽一般苟合。殊不知头顶上有一双公义的眼睛在察看天下,他们的咸猪手必被剁下来喂狗!
时至今日,一些男人都还以得到女人的初夜为荣。他们认为一个女子若是处女,并一生只与他睡觉,这女子便是贞洁。
但一个女子失节,不论她是因为被诱奸还是被强暴,他们以为不重要,他们只在乎她不再是处女。
他们认定了失身就是不贞洁,即便他们知道女方是被逼迫的,但他们鄙视的眼神远远多过同情的目光。他们却不指责那男人,因为他们也是一路的货色。
这种畸形的情结,非但不允许别人伸冤,也同样不容许别人悔改。
在他们看来,这种事发生以后,再怎么悔改也得不到宽恕,再怎么走进可以洁净大麻风和一切污秽的约旦河也毫无意义。
出身寒微流落秦淮为妓却胸怀殉国之志的柳如是,被恶棍乡邻逼迫自杀。
面对国难当头勇于报国的青楼女子李师师,最终流落民间,不知所踪。
在京城遭遇灭顶之灾、“老佛爷”丢下百姓逃命时,是一个二十八岁的青楼女子站出来,以原“公使夫人”的身份扛起了与外敌周旋的使命,在洋鬼子面前,尽自己所能,救下了一城百姓。她就是我家乡徽州人赛金花,因为她的出身,后人不愿承认她的功绩,在饥寒孤独中病死在无人问津的贫民窟。
事实上,贞洁,不是看她的过去,不是看她曾经的身份,而是后来,她们是新人,一个从里到外干干净净的人。
你一定记得,世代流传的信心英雄榜里一个特别加以描述的女子:妓女喇合。她的名字,在古老的羊皮卷中,真实地记录为:妓女喇合。
在世俗眼中,她是一名不为人齿的妓女。但因着她的信,使她一切的污秽被洗净,生命得以反转。
喇合起先在一座城的城墙边开了个旅店做妓女,和其他城里人一样,生活在淫乱不堪之中。当她听见不同于世界的声音,她在堕落中开始弃暗投明,与城里的一切断绝关系,离弃了那个她出生和成长的罪恶之城。
城被毁灭之后,她嫁给了一个正直的男人,并生下了一个儿子,成为一个民族千古纪念的母亲。
你读过路得的故事吗?
路得的始祖是被人诅咒的,她本人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如果换作我们祖宗的老花眼,还会认可她吗?
路得年轻漂亮,可是少年人无论是谁,她都不曾丢了同样是寡妇的婆婆随别人而去,而是嫁给了那个千古记念的母亲的儿子。一个外邦女子,成了一个民族的祝福,影响了整个民族乃至整个人类的历史,使她得到了千古传扬的美名!
亲爱的弟兄姊妹,请擦亮你的眼睛,以清明、智慧的眼光察看,你就知道谁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