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音:以琳;
列维纳斯是一名犹太哲学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加入法军而被俘,在纳粹集中营里艰难地度过了五年时光。
他的不少家人遭到杀害,但妻子却因为法国朋友的保护,幸存下来。在艰难的环境里,列维纳斯向往着与妻子重逢的那一刻。他认为自己能够存活下来,是因为相信自己是为了妻子而活,而非为了自己。
几乎与列维纳斯同时,另一位犹太裔心理学家弗兰克尔也被关进纳粹集中营。他曾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医生,在集中营里回忆起给病人治病,或者是给学生们讲课的情景,便感到深深安慰。
弗兰克尔不知道妻子死活,但是每当想起妻子,就仿佛和妻子对话。他爱着自己的妻子,知道妻子如果活着,也一样在牵挂着他。甚至在寒冷的泥浆里劳动,他也想象与妻子相拥而舞的情景。对妻子的爱,支撑他活了下来。
共同的苦难使两位素不相识的哲学家产生了相似的观念。生命是为了他者,成为列维纳斯伦理学的基础;为他人而活,是弗兰克尔在着作中所阐述的生命意义。
在这两个几乎遭遇没顶之灾的人身上,我们可以看到爱能够带来多大的力量。每个人需要被爱,也需要关爱他人。关爱他人,可以让一个人走出生命的困境。
生活如此辽阔,而太多人活在狭隘自我里。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既能常常伤害别人,也会因为斤斤计较,常常受到他人的伤害。一个狭隘自私的人很难得到快乐,在外来的打击面前容易陷于绝望。而像列维纳斯和弗兰克尔一样懂得关爱他人的人,即使遭遇困境,也能拥有负重前行的力量。
苏格兰哲学家麦克默里说:“孤立而纯粹的个体自我,仅存于幻想之中。”他认为人的核心并非如笛卡尔所假设的那样是思想,而是行动。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只能借我们与他人的关系来断定。所以,我们的注意力不应放在思想者这个个体的身份上,而应放在个人行为的塑造上。
荷兰神学家卢云曾是一个名声远扬的教授和作家。他任教于精英大学,出版了十六本有影响的着作。这样的成绩并没有让他满足,反而让他有一种空虚感。1981年9月,他辞去耶鲁大学的教授职务,来到秘鲁一个贫民窟中,探访和照料那里的贫穷人群。在他寄居的穷人家里,孩子们爬到他身上,咯咯地笑,到处蠕动,跟他玩着快乐的游戏。他后来说,那些孩子简直就是把生命重新抱回到他的里面。
后来,他又赴加拿大多伦多 ,用十余年的时间照顾那里的弱智人士,直至离开人世。
耶稣让我们尽心尽力爱神,其次要爱人如己。神是三位一体,圣父圣子圣灵同尊同荣,相互内住,这样的位格关系是基督徒效法的榜样。对于神的爱,能给人带来活泼的爱的能力。一个真正爱神的人,才能够做到爱人如己。
随着科技和经济的发展,社会化分工越来越细致。人们愈发看重自己的专业和技能,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愈发受到轻视。如果只看重技能而忽略人际关系,势必会造成越来越严重的问题。这就是当今中国医患纠纷、师生矛盾越来越多,越来越尖锐的根本问题。
林巧稚是中国着名的产科医生,她一生接生了5万多婴儿。在每个孩子的出生证上都有她的亲笔签名:“Lin Qiao Zhi's Baby(林巧稚的宝贝)。工作之余,林巧稚喜欢做点儿针线活儿。她买来好多细白布,剪裁成小小的开襟衣衫,一针一线缝成圆领婴儿内衣 ,绣上彩色花朵。她把这些婴儿服拿到病房里,送给那些新妈妈们。
林巧稚的专业技术出类拔萃,但更为人称道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爱的光辉。很多父母以”林“字 给孩子起名,念林、爱林、敬林、仰林……一个个亲切的名字,寄托着爱和感激。
神学家侯士庭在《喜乐流放者》中写道:
我担任导师六十多年以来,对谈过的学生可以说数以千计。他们跟我分享个人的生命经验,我的生命因此变得更丰盛。我从他们身上领悟到:我们应该欢迎学生来敲办公室的门,不要视之为打扰,而应视之为向不同的人生经验学习的新机会。跳出自我必能活得更宽广。
侯士庭在对学生的爱里,也收获了满满的爱。而他认识的一名哲学老师,却因为孤独而自杀。他感慨地说:”我们给予别人的理解、赏识、善意、同情心和鼓励永远不够 。“
上帝就是爱,祂按照自己的样子造人,把爱的渴望置于人的灵魂深处。让我们尽最大可能去爱吧,就像卢云所说的那样:”我们服事有需要的人,不单是将耶稣带给他们 ,也是在他们里面找到耶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