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苦涩的童年
诗53:3他们各人都退后,一同变为污秽,并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
1969年11月16日这天,西北风呼呼地刮着,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地从空中飘落下来,整个小村庄被皑皑白雪覆盖着。午后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冒着袅袅炊烟的小木屋冲上云霄,打破了宁静。接着听见一位中年妇女产后疼痛带来的呻吟声,再接着听见一位老奶奶的怒声,“这个女孩长大后肯定是个祸害,把她给我扔出去。”又听见中年妇女的叫声“不要啊!”紧接着又开始呻吟。我就以这种不招人待见的方式出生了。
由于我上面是两个姐姐,在封建社会,家家都盼望着生个放牛娃,好继承香火,再说了,生男孩有脸面,说话底气足,不会被人指桑骂槐。所以才有开始的一幕。我落地后,妈妈蛔虫钻胆住进了医院,她担心奶奶趁她住院期间,把我扔了,就叫我二嬢来带我。现在想起,要是我妈妈也狠心的话,我就不会在这个邪恶的世界里遭受那么多难以启齿的罪。
依稀记得大概在我不到两岁时,走路都还不利索,一场噩梦伴随我的一生。现在想起,我的牙都恨得痒痒的,巴不得找到那个可恶的男人,把他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一天,我家小院里只有五六个小孩在院坝玩耍,大伯家请了三个四川男人在他家西厢房编竹篓,西厢房和院坝紧邻,突然,其中一个男人冲出来把我抱到西厢房,快速地关上门,把我放在小长凳上躺着,然后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喘着粗气,不停地动,压得我差点没缓过气来。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压在我身上干什么,只知出不了气,只能嗷嗷大哭“妈妈,妈妈!救救我哇!”可是妈妈在山坡上,根本听不见我的呼救,我的尿都哭出来了。不一会儿那个可恶的男人把我抱到鸡圈旁,用鸡屎把我弄得很脏,以此掩盖他的罪恶。等傍晚妈妈背着木柴回家时,我不会表达所遭受的侮辱,只能站在妈妈身边不停地哭,妈妈见我弄得脏兮兮的裤子,大声问姐姐们:"老三怎么了?”那个可恶的男人及姐姐们说些什么,我记不得了。此时此刻,那可怕的一幕仿佛就在昨天,我的泪水哗哗顺脸而下,“怎么可以对一个蹒跚学步的幼儿下如此毒手呀!上帝呀!你看看这邪恶的人类吧!”希望我这迟到的呐喊声蒙您垂听,祈盼您的恩手保护软弱的人,安慰伤心的人。思绪总是乱飘,如果当时姐姐们能勇敢地破门而入,如果当时另外两个男人多少有点正义感,我就不会惨遭蹂躏。假如当时妈妈看见我的脏裤子,而平常不爱哭的我朝她使劲哭而提高警觉,彻查清楚,我想,那个禽兽不如的魔鬼男人肯定被判性侵幼儿罪。从此,我的童年在胆小害怕,沉默中度过,再加上家境的贫寒,脸上从未出现过笑容。
接下来的四年时间里,我有了两个妹妹,原本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我们饿着肚子睡觉的次数很多。贫穷遭人嫌不说,要命的是我家是五个女孩,常遭那些愚昧无知的人骂,特别是邻居三婶,常常骂妈妈是断尾巴,意思是生不出男孩来,有时她连我们五姐妹一起骂,骂得不堪入耳,妈妈气不过就去和三婶拼命,妈妈瘦小缺营养的身子,怎么打得过三婶,常常被打得鼻青脸肿。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以后我们五姐妹要让你知道女孩子是轻慢不得的。”这个问题在大姐14岁那年解决了,只要三婶骂妈妈和我们,大姐就拿石头打她,几次下来,她就闭口了。而我默默地年年拿“三好学生奖状”回家,为妈妈添荣耀。
1975年,生产队从山东买回来几头牛,领牛在家养着可以记公分分口粮,我知道这一情况后,嘟着嘴给爸爸说:“爸爸,我家也牵一头牛回来,我负责放吧。”“放牛是男孩子的事,再说了都是水牛,脾气不好,你牵不住。”爸爸笑着说。“我不管,我就是要放牛。”我生气地说。心想,“这是我家解决饿的最好办法呀!”爸爸和妈妈商量后,决定去生产队选一头性格温顺的水牛来让我放。第二天爸爸果然牵一头牛来,从没高兴的我着实高兴了一回。放牛的头一天,爸爸带着,第二天爸爸跟着,以后连续好几天爸爸时不时到山坡看我。这头水牛的确很温顺,听我话,我和水牛之间产生了感情,只要有别的水牛要欺负它时,我赶紧跑到它的屁股后面,用绳子抽打着它,叫它快跑,有好几次我都被后面追上来的水牛用角把我甩到水田里,险些丧命。感谢上帝,每次都是屁股痛几天就没事了。一年下来,我放牛得的公分抵得上一个大人的劳作,我家终于吃了一餐白米饭。
1979年改革的春风也吹到了我的家乡,家家户户都分到了责任田。从分到责任田的第二年开始,我家餐餐都吃白米饭,时不时有肉吃。爸爸和别人合伙办了米粉加工厂,日子渐渐好了,噩梦也渐渐淡去,但是由噩梦带来的性格内向胆小永远挥之不去。就这样,我那苦涩的童年在日子越过越红火中渐渐远去。
二、魔咒
诗106:36侍奉他们的偶像,这就成了自己的网罗。
申18:10~11你们中间不可有人使儿女经火,也不可有占卜的、观兆的、用法术的、行邪术的、用迷术的、交鬼的、行巫术的、过阴的。
1987年,我家盖了四间小平房,成为村里首家拥有红砖白墙的人家。第二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遵义师范学校,我是我们家族第一个跳出农门的孩子。真是喜事连连呀!爸妈终于摆脱了世俗的偏见,左邻右舍对我们也有了好感。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爱唱爱笑。仿佛整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处处生机勃勃,乡间邻里友好相处,呈现了一片祥和的景观。
校园的美好生活彻底替代了童年的羞辱。快乐学习,快乐玩,试着交往异性朋友,心无芥蒂,想唱就唱,想跳就跳,校园真像天堂。师范三年级,爱情的种子在我心中萌动。我和医学院的小乐开始谈恋爱,刚开始只知道他是板桥的人,随着交往加深。有一天,小乐告诉我说:”我是四川的,四川考大学的录取分数很高,贵州相对低一些,所以把户口办到贵州板桥。“我听到“四川”两字,心一沉,对四川男人的恨意又涌上心头,含着敌意的眼光转身离去。小乐蒙了,不知所措的追上了我,并追问为什么,童年的羞辱我不能告诉任何人,甩下一句话,“看着你就烦,以后不要来找我。”小乐说:“你的笑容看起来很单纯,我只想保护你。”小乐不管我对他的凶恶态度,周末依然到我学校来找我,我根本不和他说话,同寝室的姐妹们劝我,“小乐又高又魁梧,还又成熟,对你那么好,你还挑选什么。"其实,我对小乐挺满意的,经姐妹一说,我的底线被攻破,心想,只要隐藏他的身份就行。现在想起,那时的自己好无知,看问题片面,一个四川男人是魔鬼,好像所有四川男人都一样;而自己恨四川男人就觉得所有人都不喜悦四川男人,既可笑又可悲呀!
就这样,我在姐妹们的劝说下,与小乐重归于好,美好的爱情冲淡了所有的阴霾。半年后,我走上了讲台,而小乐读大学四年级,我们偷吃了伊甸园的禁果,而后我怀孕了,小乐说:“我还在读书领不到结婚证,去医院打掉吧!”我说:“我害怕!”“不怕得,就像来月经那样,痛一下就没事了。”小乐安慰我说。在小乐的陪同下,我怯怯地走进了医院,罪恶地打掉了我们的孩子。从此,我的心又被另一种恨意所替代,觉得自己是个肮脏的女人,恨自己不珍惜自己的贞操,又开始郁郁寡欢了。
想结束这段一开始就不好的恋情,又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去另作选择,好矛盾。就这样,我和小乐在若即若离中走进了婚姻的殿堂。1995年的国庆节,我和小乐结婚了,说来奇怪,我们结婚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止。那天,迎亲的队伍凌晨两点钟从桐梓出发,经过地势险要的娄山关时,前面是长长的车队伍,有客车出车祸了,一时半会儿不通车。迎亲车队(一个大客车,两个中巴车。)掉头,准备天亮后坐火车来接我。谁知早上六点钟左右,娄山关可以通车了,只能过小车,大车不能通行。于是就来了个小车,到我家时,已是早上九点过,看着寥寥无几的迎亲队伍和一个中巴车,不明情况的我冲驾驶员说:“这婚不接了。”驾驶员解释了几句,转身开着车到市里,一个小时不到,一个大客车和两个中巴车就出现在我家对面。送亲队伍簇拥着我走向车子,我们坐上车,欢欢喜喜朝桐梓奔去,经过娄山关时,我瞧见了一具具裹着白布的尸体放在路边,阴森恐怖,我赶紧低头,不停地说:“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又听见胆大的亲人们在数“一、二、三……十二,共十二具尸体,”太可怕了。现在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阻止我和小乐的婚姻。
接下来的事,更是传奇又离谱。由于我们是两地分居,只能两周见一次,用别人的话来说,应该是小别胜新婚,可我们哪有这体会呀!有好几次我都是半夜痛醒,脸色苍白,头冒虚汗,成休克状态。那快死的样子吓得身为医生的小乐束手无策,背起我就往诊所跑,跑到诊所小乐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奇怪得很,小乐吩咐别人把挂吊针的药水开好,准备输液时,我突然又活过来了,哪儿都是好的。这种突发事件次数多了,小乐可不乐意,说:“是不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呀?”我只能笑笑。
1999年年初,小乐调到我所在的城市工作,告别了两地分居。那种要死的突发状况没有在我身上发生了,可是我的头常常昏痛,小乐找了本市最好的医生也没有查出我的病因。小乐的想法多了,常嘲讽我,“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冤枉死我了,除了工作以外,我几乎没有什么交往,哪来的心上人呀!”我冲小乐喊冤。稀里糊涂地到了六月初,病情加重,抬不起头了,住院检查是鼻窦息肉,接着做了手术,一个星期后出院在家休养。我清清楚楚记得,6月12日那天,早上,我听见一些上楼的脚步声,随之听到了敲门声,我习惯性通过猫眼往外看,见是几个尼姑就没开门,大约过了半小时,那几个尼姑重演上一幕,我依旧看见是她们没开门。时间过到中午大概一时,我又听见脚步声,不一会儿是敲门声,我没看猫眼,像有人拉着我的手一下子把门开了,我伸着右手左右看看,家里没人呀,奇怪哟!看着手发呆,“怎么会开门呢?”“小妹,给我口水喝,好吗?”听见这句话我才回过神来,冲她笑笑,转身倒了一杯水通过铁栏杆门递给她,她渴及了,一仰头咕噜一声,水没了,她说:“小妹再给我一杯水,可以吗?”我二话不说给她到了第二杯水,喝完了,她说;"能不能拿根凳子给我坐。”我转身拿起凳子打开铁栏杆门递给了她,她又说:“我能进来坐一会吗?"我仍旧笑着说:“进来吧。”这时,在楼上的另外几个尼姑 咚咚跑下来,也要喝水和坐,我一一招呼,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尼姑扶着我家门框 ,盯着我看,看得我怪不好意思,她指着我的额头说 :“ 你那里有阴影缠着你,信不信?”我的心头害怕得酥了一下,赶紧回答说:“ 我信我信,就是这里痛得很。”一个年级稍微大一些的尼姑接嘴说:“我师妹不轻易发话,一发话说得相当准确,要不我们给你看看,然后把事情给你解了。”我生怕人家不给我看,赶紧说:“师傅,师傅,给我瞧瞧吧!”她们说:“好的,不过要进你的卧室去看。”我迅速地打开了卧室的房门,进去两个尼姑,一个年轻的和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进卧室后,我们关上了房门,年纪大一些的尼姑叫我拿两张纸,一张写小乐的名字,一张写我的名字。我拿信纸时,心想,“她们不会搞假吧,我得留一下心眼,”于是特意从信签纸中间撕两张,分别写上我和小乐的名字。写完后,我按照她们的吩咐低头闭眼跪下,然后听见那个年轻的尼姑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一会儿就念完了,就把那两张纸燃烧成灰,年纪稍大的尼姑拉着我的右手在灰上沿顺时针方向抹,大概抹两三圈后,就把我的手拿起来,纸灰成了一个“血”,“哇!你家要发生血光之灾。”年纪稍大的尼姑尖叫,我听了直冒冷汗,身子直发抖。"不怕得,我们再看看这血光之灾发生在哪个的身上。”年长的尼姑安慰我道。接着那个年轻的尼姑又是一阵叽里咕噜,说:“这血灾在你先生的身上,但你要被溅得满身是血。我们给你招呼一下,把这灾给解了,救你先生的命。”我一听这话,发抖的身子缓过来,心里平静了许多,反而暗暗发笑,“我家怎么可能发生血光之灾呢?”这一小小的心里波动,都没逃过年长尼姑老道的眼光,她严肃地说:“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呢?不信我们就走了。”“我信我信, 我不笑了行吗?”我答道。紧接着,吩咐我出来拿一碗水和一双筷子进卧室,那个年轻的尼姑边叽里咕噜边东比划一下西倒腾一下。事就这样完了,叫我拿180元。“这么多呀,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三百出一点。师傅,能不能少一些。”“不能少,我们回去要给你先生做替身,做操度。”“我身上也没这么多钱呀,等我先生下班后给你们,可以吗?”“你身上有多少拿多少。”我从衣兜里搜出20元钱给了她们,她们见钱这么少,脸一下子难看极了,起身走了。我见状,立马追到门口说:“师傅,请留个地址,我把钱给你们邮去。”“我们四海为家。”她们怒气冲冲地走了。小乐下班回来,我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他笑着说:"我是医生,只信科学,才不信那些鬼迷信哟!你要信你信。”听了小乐的话,我也嘲笑自己的愚昧无知,默默地把卧室的水与筷子拿去扔在垃圾桶里。
从此后,我家太平盛世的日子少见,不是我昏痛就是小乐在外不顺,要么就是我们无休止的吵架。我们彼此都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想离婚又不舍。几次吵闹下来,彼此身心疲惫,就协议离婚了,家还存在,只是分房睡。相互之间有了一些客气,而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时时昏昏欲睡,有时还无理取闹,“你给我搬出去住!我不想看见你。”小乐听了我的大声嚷嚷,有时会发脾气,有时也会安慰我,"瞧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呢?等你的身体恢复了我再搬出去住。”小乐买了很多治疑难症的医书,下班后翻看,对着我的症状开药方,说:"我不信这个邪,不相信我这位大医生治不好你的病?”我照着小乐买回来的中药煎来喝,服了好几副药,不见好转。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小乐没有了耐性,而我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剩下的就是对小乐的依赖。
三、魔鬼的爪牙伸向了我
彼前5:8~9务要谨守、警醒,因为你们的仇敌魔鬼,如同吼叫的狮子,遍地游行,寻找可吞吃的人。
2000年6月8日(星期四),早上醒来,我的双眼皮跳得睁不开眼,我勉强洗漱完毕吃了早餐到学校,我用双手蒙住眼睛走进办公室,说:“完了完了,我的眼睛跳得不行,怎么去上课呢?"办公室的一位同事开玩笑说:“左眼跳财,右眼跳崖。”“双眼都跳。”我说。“你撕张小红纸贴在眼皮上,然后吐口水,据说避邪。”我照同事说的做了,双眼皮上贴着小红纸,显得另类,每遇见一个同事,别人都要好奇地问,而我便解释一通。直到下午,双眼皮跳的节奏缓和了一些。当日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拿刀把小乐的四肢都砍下来了,血淋淋的,十分可怕。梦醒后,我吓得直喘气,额头在冒虚汗,我赶紧翻向床边,“呸呸呸!”朝地吐了三次口水,意思是把晦气吐走。然后躺下,仔细回忆梦里的每个细节,暗暗发笑,“我怎么可能举刀向小乐截肢呢?绝对不可能。”第二天,我浑浑噩噩的,精神面貌很差,以至于一位男同事见我就开笑,“瞧你印堂发黑,不知你早死三年要睡多少瞌睡。”我勉强笑笑,感觉不知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在我身上。我把做的噩梦及我的感觉都告诉了要好的同事,同事说:“哪天带你到某地请某人给你看看,据说可以驱鬼。”还没去成悲剧发生了。
10日早上,妈妈给我送来一只活鸡就离开到二姐家去了,我看着鸡,心想,“那个血淋淋的噩梦是杀鸡呀!”于是,我左手拿住鸡的双翅,把鸡头放在菜板上,右手高高举起菜刀,心里像有只小兔子要跳出来似的,闭着眼,猛朝下一砍,睁开眼,刀都没有挨到鸡脖子。像这样试了两三次,鸡还是活的,完好无缺。唉!只好拿在菜市花五元钱请人杀算了。11日早上,我就把昨天到菜市杀好的鸡拿到二姐家,二姐就去炒辣子鸡,我和妈妈摆龙门阵,我告诉妈妈我做的噩梦以及这几天发生的怪事,妈妈听着就开始打瞌睡,没有任何反应。本想寻求妈妈的帮助,没曾想,妈妈是如此反应。我就纳闷,别人找妈妈说这方面的事,她十分热心,而对我确是这样。得不到任何帮助的我,吃了饭无趣地回家了。
6月12日(星期一)早上,我上完第一节课后到电话亭打电话给小乐,说:“我拉了一晚上的肚子,走路轻飘飘的。”“那你打车到单位来,我给你输液。”电话那头的小乐说。我打车到小乐单位后,他见到我像久别的亲人一样(小乐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高兴得不亦乐乎,一会儿给我称体重,一会儿和我比身高,对我嘘寒问暖一番就叫护士给我打吊针。我们坐在医生办公室输液,边输液边和别的医生聊天,聊着聊着,小乐站起来拿着输液瓶说:“咱们到二楼医生值班室去输液吧,那里有床,躺着输舒服些。”见小乐都这样了,我不去不行了,只好站起身尾随他上楼。到了值班室,我看见墙上挂有小乐的衣服,才知道小乐这么多天没回家住在这里呀!心里原有的忧虑立马烟消云散。小乐把输液瓶挂在墙上的钉子上,扶我躺下,边给我盖被子边笑嘻嘻地说:“小心感冒!”说着就用手在我肩膀处压了压,又关切地问:“枕头高不高?”“非常可以”。我开心地说。他唯恐招呼我不周,立马起身说:"你渴不渴,我给你泡杯茶吧!"把茶水泡好放在床头的凳子上,说:“你想喝水的话,我喂你。”“不渴”我说。他坐在床边一会儿摸摸我的额头,一会儿搂搂我的头发,我只看着他笑。“医生医生”外面有人喊。小乐起身说:“我去看看就回来。”说着起身就出去看病人了。大概半小时后,小乐就回来了,关上门一屁股就坐在床边,说:“我怕你孤独,回来陪你说说话,有事外面会喊的。”“我想喝水”我边说边准备起身。”“不动,我喂你”小乐说着站起来,弯下腰,右手扶着我的头,左手端茶喂我,边喂边唠叨,“烫不烫,慢点喝,小心呛着。”俨然把我当成了婴儿。我们都不知道,那是生离死别的最后告白呀!
中午12时,液体输完了,小乐给我拔掉针头,我们就去餐馆吃午餐,吃完后,我们又回到了二楼的值班室,小乐说:“你午休不?”我一看手表,快一点钟了,说:“不睡,我坐一会儿就回单位,下午要学习。”小乐说:“你身体不好,干脆请假吧!”“算了,请假要扣全勤奖的,反正下午只是去坐坐,又不上课,不碍事!”我说。“你不睡我睡了。”有睡午觉习惯的小乐说。说完小乐躺下了,我坐在床沿,头靠在小乐的胸膛,边说话边用手玩小乐的领带。“我们单位有优惠教师的按揭贷款房,500元一平米,交首付一万多元。要不?”我头也不抬地说。“这么便宜,怎么不要呢?”小乐说。“可是首付的钱不够。”我沮丧地说。“我来想办法,每个月扣你的工资,我来养家。”小乐说得很干脆。接着我们彼此都像中邪一样,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然后我就没有了思维。只听小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活着真没意思。要不你用领带勒死我算了。”小乐说着把佩戴好的领带递到了我的手中。我拿着领带说:“好嘛!我开始勒了哈!”“你哈戳戳的,这样勒不死的,要绕颈一圈。”小乐说着就把头抬起来了,我顺从地拿领带在他的颈上绕了一圈。说:“我开始勒了哈,真的哈!真的哈!”小乐说:“我绝不挣扎,你勒吧!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猛地一下彻底不是我自己,完全变成了魔鬼。当我头脑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小乐,只见小乐睁大眼,舌头伸出来了,我吓得大哭,边摇小乐边呼喊,“小乐小乐,你怎么了?”我手忙脚乱地解小乐颈上的领带,可是小乐没有了呼吸,已经冰凉了。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我亲手干的傻事,看着我罪恶的双手嚎啕大哭,哭得昏天暗地,昏倒在小乐的身上。等我醒来,等待我的是一副冰冷的手铐及遥遥无期的铁窗生涯。
四、铁窗泪
太12:26若撒旦赶逐撒旦,就是自相纷争,他的国怎能站得住呢?
我的人生被魔鬼玩弄于鼓掌之中,想摆脱却是不能。
小乐的突然离世,我的世界彻底坍塌。我的心在铁网之中的铁网。整日以泪洗面,行尸走肉,常常睁眼到天明,真的体会了“撕心裂肺的痛”的滋味,好想结束自己的生命随小乐而去,当我的心痛得不能承受时,妈妈那空洞而无助的眼神,爸爸卷缩在墙角哭泣的身影,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不,不,不,我不能,不能疯掉或死掉,我不能太自私,我已经中了魔鬼的诡计而负了小乐。要是我死了,我那受苦受难的爸妈怎么活呀?”这个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看见狭小的空间,抬头望见高墙铁网,看着二十几个女生觉得好奇,问:“这是什么地方?”她们笑着说:“这是某看守所,你都来三天了。”我又开始无休止地哭泣,好像做梦一样,一眨眼,家毁人亡,一个去了阴间,一个到了人间地狱。大家知道了我的事,都纷纷安慰我,让我自责的担子有所缓解。
2000年12月,我被判无期徒刑,接裁决书那天,我守着法官哭,他们说:“你哭什么,觉得量刑过重,可以申诉的嘛!”“为什么不判我死刑?为什么不枪毙我?”我一连串地问。他们说:“我们侦查清楚了,你没有犯罪动机和目的,是不明原因的杀人,我们根据你的案情以最高量刑判的。你好好改造吧,争取早日改判减刑回家,你老父母在家等你回呢!”听见爸妈在家等我回呢,我止住了哭声,拿着判决书回到了监舍,天天催促警官把我送到监狱。
2001年1月,我被警车送到了监狱,监狱的女犯可多了,有七八十岁的老人,有十二三岁的少年,有美貌如玉的青年,也有中年妇女,她们看上去很开心,好像是住花园哟!而我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只要有人问我的案情,我的眼泪就会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边哭边诉说,害得别人也跟我一起抹眼泪。同年九月,经过警官的多方考察,在众多的文化教员中我的书法绘画脱颖而出,被调到教研室当专职教员,工作干得有声有色,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不让自己有空闲时间思念小乐而深深自责。2003年,我表现突出,无期改判为有期徒刑18年,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笑容。爸妈来会见时,我把这一喜讯告诉了他们,他们的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心想,“再也不能伤爸妈的心了,我要争取早日与他们团聚。”
功课之余,我就练书法,学绘画,充实的改造生活,填补了我对小乐的思念。奇怪,我昏昏糊糊的头也渐渐清醒,憧憬着未来。可好景不长,一天,我站在课桌上的高凳子上出黑板报,明知不能动,可我的左脚就是不听大脑指挥,好像有人硬是拉着它往后踩,一踩就摔下来了,痛得爬不起来,腰受伤了。从此腰经常痛得站立不住,我都咬牙硬撑,时好时坏。摔了一跤半年后,我的双腿麻木,肌肉萎缩,走路都有些跛。警官带我到外面的医院检查,椎间盘突出,总神经根受压,需住院休息。2007年的冬天,我住进了监狱医院。那一个冬天,贵州遭遇了百年罕见的凝冻,我们所在医院的二楼厕所都结了厚厚的冰块,断电缺水,缺粮食,监狱下达指示,首先保证医院的口粮,所以,我们每天每餐都可以吃到规定的一小碗面条,其余的学员每天只能喝点粥保命。那个天寒地冻的冬天,我亲眼见到魔鬼跑到一个患有轻微哮喘的年轻女孩小丽的身上。一天晚上,小丽一改往常的温柔,赤身露体地跑到铁门边,边拍打铁门边惨叫,“警官,警官,救我呀!有鬼打我呀!哎哟!哎哟!呜呜呜……”声声凄惨,叫得我毛骨悚然,全身颤栗。我何尝不是受魔鬼的迫害,才沦落到今天的下场呀!我躲在被窝里哭泣,不知道如何帮助小丽。年纪大的人在小丽的后背上拍打,嘴里叨叨叨的,希望能把小丽身上的魔鬼赶走,倒腾几次,都徒劳无功。以后,小丽就疯了。凝冻解除后,我申请回队了,我要逃离魔鬼出入的地方。
五、蒙神拣选
约15:16 不是你们拣选了我,是我拣选了你们。
我申请从监狱医院回到监舍后,腰还是很痛,双腿还是麻木,继续卧床休息。在监狱这个特殊的坏境,没有针灸、推拿之类的特色治疗,让你卧床休息都很不错了,甭想其他好的治疗方法。我卧床三个月了,病情还是不见好转,面对半残的躯体,我的心又被打回了原型,对未来彻底绝望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的人生从绝望中看见了亮光。一天,我看见室友阿珍的床上放着一本《圣经》,眼前一亮说:“阿珍,把你这本书借给我看看,好吗?”“拿去看吧,反正我没时间看。”正在卫生间洗衣服的阿珍头也不抬地说。我如获至宝地平躺在床上,双手举起《圣经》翻看了起来。当我看到“出20:5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侍奉它,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我的心砰砰砰直跳,想,“就是这该死的邪恶的灵总是缠着我,让我不得安身,让我成了千古罪人,总算找到了你的克星,我要把你踏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我把《圣经》放在胸膛,双手抱着,生怕别人夺取,立志要好好读《圣经》。我从早到晚地读经书,当我读到“太8:14耶稣到了彼得家里,见彼得的岳母害热病躺着。15耶稣把她的手一摸,热就退了。她就起来服侍耶稣。16到了晚上,有人带着许多被鬼附的来到耶稣跟前,他只用一句话,就把鬼都赶出去,并且治好了一切有病的人。”我欣喜如狂,耶稣不但能驱鬼,还能治病呢!这不是我所苦苦寻找的神吗?我仿佛看见耶稣微笑着向我招手!我的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我开始下地在五十米长的走廊上练习迈步,一步,两步,三步……步步举步艰难,双腿发抖,头冒虚汗。慢慢地,慢慢地,我可以走一个来回了,没几天就增加一个来回,靠着圣灵的力量,我可以下四楼到餐厅吃饭了,半个月坚持下来,我就开始上课工作了。以后每天清晨的第一件事就是读《圣经》,每天读一两个小时,日复一日,读完了又从头开始读,原来我在生活中的诸多疑问都得到了诠释。一切都顺风顺水,绘画与书法飞跃长进,常常在监狱系统获奖。表现突出的我,多次获得减刑。2014年8月,我手捧《圣经》走出了监狱的大门,走进了全新的世界。
神知道我的心思意念,神知道我除了近八十岁的农村老母亲以外,别无依靠;神还知道我不喜欢求人,更不喜欢与人交往。总之我的所有优缺点神都知道,就算我密密麻麻的头发神都数算过。神帮助我的方式很特别。一天,一个乡邻来看我,问:“三姐,你找到工作没有?”“没有”我叹了一口气说。“我和朋友正在商量,想给我们几家的孩子找个辅导老师,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把孩子送来。”乡邻诚恳地说。我兴奋地说:“如果你们放心,那明天就把孩子送来吧!”第二天,乡邻果然给我送来五六个孩子,解决了我的吃饭穿衣的问题。圣灵又把我引到市里我破旧的家里,一番简装后,外旧内新。依然在家给孩子辅导课外作业,一切渐渐步入正轨,偶尔读读《圣经》和到教堂聚会。生活舒心了,欲望就强烈了,要的东西就多了,就偏离了神的道,心中无名的狂傲,怎么都抑止不住。唉!我真是一只容易迷路的羊羔。
六、得蒙神的医治
赛53:5哪知他为我们的过犯受害,为我们的罪孽压伤。因他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因他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
箴17:22喜乐的心,乃是良药;忧伤的灵,使骨枯干。
一九年初夏,我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而且伴有阵阵冒冷汗。晚上休息不好白天自然精神差,头昏,易怒易生气,食欲又不好,吃了就大便,是属于俗话说的“吃了不认帐”,食欲这么好的人居然一天比一天消瘦,看着镜子中脸色蜡黄日渐消瘦的自己,心里彻底崩溃,心想完了,神离弃我了。
在亲友的劝说下,我走进了医院,诊断为甲亢,医生说要吃一至三年的药。又多方打听患有这种病的人,有的说某某服了一年的药就好了,有的说某某服了好几年的药都没有好,又有的干脆说治不好。听了这几种说法,好像有人当头给了我几棒,打得我昏头转向,不知所措。头脑清醒时,会不停地安慰自己,“苦难是神化了妆的祝福!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这样一想,信心倍增。头几天服药感觉好多了,能睡着觉感觉人生好幸福,可没几天又重蹈覆辙,比刚开始还严重,我煮顿饭来吃都困难。由于我无儿女无丈夫,是一个人生活,没有可依赖的人。我就给在浙江打工的杜弟兄(由于我们都信主,在网上认识的。)说了我由病痛带来的生活难处,恰好杜弟兄的手在酒店里砍鸡受伤,也是疼痛难忍,正犹豫要不要辞职,听了我的诉说,他说:“这应该是神的安排,要顺从神啊!”杜弟兄第二天就办了离职手续,坐飞机来到我家,生活上的事他全包了,给我分担了不少工作(课外辅导小孩子做作业)。
闲瑕时杜弟兄给我讲解《圣经》,分享他依靠神得蒙救赎的经历。原来在他二十几岁时,不知患了什么病,也是晚晚彻夜难眠,几个晚上下来,一米七五的个子体重只有九十多斤,头上的黑发一根也没有,全是白头发,家里吃饭都困难哪有钱看病呀!这可愁坏了杜弟兄,不知如何是好?整天浑浑噩噩,没力气干活。就这样度日如年地活到了28岁。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路过教堂,立足定睛看了一眼教堂上面的标志“+”,冥冥之中就有一个灵引他走进去,里面只有一位阿姨在打扫卫生,那位阿姨听见脚步声,放下手中的活,抬起了头,看见了杜弟兄,笑容满脸地说:“今天不聚会,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吗?”杜弟兄说:”我想买本圣经。“之前就有人给他淡淡提过主的事,只是没当回事。那位阿姨说:”卖圣经的姊妹不在,而我又没有书房的钥匙,这里有用过的,要不你拿一本去吧。“杜弟兄如获至宝地双手接过《圣经》,掏钱给那位阿姨,阿姨乐呵呵地说:”送给你,要好好信主哟!“杜弟兄谢过那位阿姨就往家赶,赶到家,就如饥似渴地读起了《圣经》。白天他坐在院坝的小凳子上,双手捧着《圣经》读,读困了就睡,睡醒了就读,读着读着就爱上了神,这一读就读了二十几遍,并且好多经文他不但能背,还能讲出其中隐藏的精意,最不可思议的是,一年下来,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全变黑了,也不失眠了,体重也增加了。现在杜弟兄已经56岁了,靠着圣灵的指引,身体壮实,头发不白,睡觉倍香,吃饭嘛嘛香!最开心的是,杜弟兄的两个弟、一个妹,亲眼见证杜弟兄结出属灵的果实,都成了主的铁杆粉丝。
听了杜弟兄属灵的经过,我决定不吃药,放下所有仰望神,在人不能,在神无所不能,相信神的恩手会伸向我。白天杜弟兄用神的话语牧养我,有时杜弟兄讲着讲着我那亢奋的脑袋,居然静下来,内心得到了从未得到过的宁静,靠在沙发上我奢望已久的瞌睡找到了我,打了个盹儿,顿时有了些精神,我知道这是神开始在我身上动工了;夜晚,头痛得睡不着觉时,我就想着杜弟兄给我说的圣经上的话语“体贴肉体,一样好处都没有。“唉!就让他痛吧!反正肉体是要进高烟冲的,只要我的灵魂得救,想着属天的福分心中就喜乐,一喜乐就安静了,安静了就睡着了,就这样经过了三十个晚上灵与肉的挣扎,去医院检查,验血结果出来了,医生拿着化验单问我吃了什么药,“什么药也没吃”我笑着回答。她满脸喜悦地看着我说:“甲状腺素降下来一些,游离T4也降一些,回去继续开心。”俗世界的开心不能治病。”我爽快地答道。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嬉笑着拿着病历本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在杜弟兄的陪伴下,白天,我们坐立行都谈论神的话语,一起祈祷,一起看圣经故事短片;夜晚,我靠着神战胜了肉体,不看凡界看灵界。性格不那么暴躁了。对孩子们也有了耐心、爱心。当我辅导孩子们做作业时,有的孩子反应慢一些,我讲了两三遍她都不懂,我心中发火的魔鬼又开始蠢蠢欲动时,我立即闭上眼低下头,向神呼求、向神认罪,魔鬼寻不见立足之地,立马拔腿开溜。最可笑的是,有一天杜弟兄提议,“我们过铁路走对面那条小路到菜市买菜近一些。”我不假思索地回绝道:“不行,那条路边有一座庙,我害怕。”杜弟兄笑嘻嘻地说:“怕什么,那只不过是人手造的偶像,是邪教!我们的主战胜了死亡,胜过了世界。”"是呀!我有主怕什么呢?走吧,过铁路。"我说。当我们快走到那座塑有菩萨像的庙前时,心里还是害怕,身体像打了鸡血,低头快步越过了那座庙,就连斜视一眼都没有。第二次经过庙前时,我脚步还是那么快,但我勇敢地瞟了一眼。第三次经过庙前时,我脚步放慢了,还正视了一眼,心想“这人手用泥巴造的大肚汉有什么好怕的,它又没有灵性。”我轻蔑地朝泥塑像笑了笑。感谢神,我靠着主战胜了魔鬼,现在我单独经过那座庙都没问题。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又过了三十天,又到医生给我约定检查的时间了。当我推开医生的门,王医生连忙向我招手,笑着说:“快来,快来,最近怎么样?”我想,她对我这位不吃药只检查的特殊病人记忆犹深,一阵寒暄过后,照例给我开了验血单。等化验结果出来,我又去见王医生,只见她喜上眉梢,说:“一切正常,记得两月后来看我哟!”我怀着喜乐的心走出了医生办公室,找个无人的角落低头祷告,此时此刻,太多感谢神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感恩的泪水刷刷往下流。”我的神啊!我这必死的身体靠着您又活了,我就知道您既然拣选了我,不会不管我的;我的神啊!您真是位医治的神!不知您医治了多少信靠您的人!“
当有人遇见我关心地问我病情怎样时,我都毫不犹豫地回答:“好了。”别人问:“你吃的什么药?”“什么药都没吃。”我答。别人又问:“奇怪啰,那你怎么会好呢?”“奇妙的上帝医治了我。来信这位又真又活的神吧!这里有真平安!”我自豪地说。时间过得真快,眨眼两个月就过去了,又到去看王医生的日子了。一切都在神的掌控之中,验血结果一切正常。在回家的路上,我边走边默默地祷告:“我的神啊!我是个罪人,不配得您这么大的恩典;我的神啊!感谢您不计较我对您的小信,不该到医院,既然选择相信就不该怀疑;我的神啊!感谢您在我身上彰显您的大能,在以后信仰的路上,还需您时时警醒!如您喜悦,我愿成为您永远的仆人。愿更多的人挣脱罪的捆锁,来认识您,仰望您,敬拜您!祷告奉耶稣基督得胜的名求!阿门!”